便瞧见一川横流,青山如黛,身下压着绒绒的新生的草尖, 晨露浸透了他的袖口。 饶是他见着此情此景, 都忍不住怔了好一会儿。 ——他不是死了吗? 四肢百骸、手脚关节仍在隐隐痉挛作痛,乱刀加身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容忍。 王道容怔了一会儿, 慢慢站起身,打量着周遭的一切。 他分明记得, 他死在胡人帐下,死在了北方的隆冬, 而眼前却是江南初春才该有的景致。 这一片空旷无人,他耐心压下内心的疑虑, 顺着田埂朝前走去。走了好一会儿,远远瞧见个荷锄的老农正朝这边走来。 王道容一拱手, 正欲上前探问详细:“老人家——” 那老农却仿佛没瞧见他一般, 径自“穿”过他走了过去。 正是穿过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