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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心荷摇摇头,然后想起什么,又几不可察地轻点几下臻首,像是问父亲,又像是自问:“都说以人为镜,然而这么多面镜子,映照出的自己各不相同,我该何去何从,如何取舍?”
陶成指指女儿房里刚打磨过、映照人影纤毫毕现的铜镜:“说得好,铜镜子嚒,自然要找清晰的。
人镜,便取你觉得最符合你心中自己的那一枚。
为父方才说的话别无二意,荷娘,你嫁谁开心便嫁谁,不嫁的话,为父更是老怀欣慰。
绝没有催你嫁程士诚的意思。”
陶心荷侧首凝视鸾台妆镜半晌,咬唇点了点头,语气轻弱地说:“是女儿言行冒失了,父亲一向爱护我,还有沐贤,我明白的。
父亲,假如……假使……我与……破镜重圆,是不是和离就成了笑话?”
听话听音,即使榆木疙瘩如陶成,也从陶心荷吞吞吐吐的话语里听出了她的真实心意。
她没点名,陶成如何不知,她是动了与顾凝熙和好的心思?虽然不知为何而生,那又如何?那个父母不盼着儿女幸福?微微有一点可惜与吉昌伯府收藏的机械模具、书籍失之交臂,陶成依然由衷为女儿首次吐露再嫁心思而欣慰不已。
“哪里来的笑话?譬如人吃炊饼,吃朔夜无月。
深夜对着漆黑夜色,漫无目的数着漫天星子,陶心荷回忆身边男人们眼中的自己。
程士诚从她是女子的角度看她,父亲陶成夸她是个好女儿,弟弟陶沐贤认为她是世上最好的姐姐。
只有顾凝熙,她近来不知不觉越想越频繁的顾凝熙,视她为独立的、有自己志趣的人。
思绪自然围绕着这个男人打转,陶心荷想起他自认为解决了两人之间问题的说法,托着雪腮怅然一笑,哪里有这么容易?她心里的槛,还没有过去。
破碎的镜子即使粘合,裂痕总是在的。
缺月再圆倒是毫无痕迹,清辉不减。
他们之间若能弥合,将来会如同镜子还是月亮?抑或两者皆非?陶心荷发现自己真的在思索与顾凝熙复合之事,忍不住摇头告诫自己,是你给他出难题在先的。
可能他画不出来便放弃了,听闻皇上还有做媒的兴趣,他即将炙手可热,即使没有了自己、他不喜欢莫七七,还有大把的名媛淑女等着他,何必非要在自己这里受无穷的冷脸?带着对自己的怀疑、对未来的困惑,陶心荷怏怏睡去,一觉醒来,进入四月。
她听闻了顾凝熙送葬祖母,将在四十九日内闭门不出的事情,对她的生活没什么影响。
只是默默等待多日,发现洪氏黑不提白不提的,好像七百两事件翻篇了,陶心荷嘴上没说什么,对方毕竟是个孕妇,心里对这个弟媳却有些齿冷,更少去看望抚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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