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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开将琴上的弦一根根卸掉,神色淡然,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。
“雪寂禅师居然会偷着饮酒?”
南门柳大吃一惊,“他喝了什么酒,有这么好喝吗?”
“陈了千年的玉尘雪酿,号称天下一更陈开最近总觉得,小徒弟被冻糊涂的症状加重了。
按理来说,南门柳是个无师自通都能修鬼道、拔灵根的天才,以他的聪明才智来说,学个心弦琴应该很简单,毕竟陈开教的也不是什么难曲子,只是最简单的心弦切诊而已,又不需要听出什么疑难杂症,单纯急救用的。
找准弦,注入灵力,拨弦,听,没了。
可是南门柳就是学不会,一柱琴弦要陈开手把手教好几次才能按上。
南门柳的手指纤细白皙,因为没做过什么粗活,又软又嫩,只有手指内侧和虎口处留下了一点握笔的茧子,捏起来是很舒适的。
就像捏着有点筋道的面团似的……陈开想。
南门柳垂着眼睛,悄悄红了耳朵。
“不用紧张,”
陈开提醒他,“专心。”
这句话,师尊已经说了好几遍,但南门柳还是时不时就转头看看他。
“看我做什么?”
陈开也看回去,“我脸上有弦吗?”
南门柳摇头。
陈开:“……那还不看琴?”
南门柳回头看着琴,细长的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,就像划水一样,却划不出任何涟漪。
陈开:“……注入灵力。”
南门柳又偏头看看他。
陈开:“……看琴啊。”
南门柳一会看他,一会看琴,灵力慢慢流动起来,指间那么一撩拨,双手就像要起飞了一样,彻底离开琴池。
陈开连忙上手把他手指按住。
宽大的手掌叠在纤巧的手上,按出了声音。
两人同时开口:“师尊……”
“听。”
南门柳歪头:“师尊,你说什么?听不见声音啊。”
陈开松开按着他手,顿了一下才说:“因为被你的声音遮住了。”
南门柳可怜兮兮地问:“师尊,我、我是不是太笨了”
他双手飞快地捋着胸前的一绺头发,低下头不安地看着琴桌,只听陈开道:“你在这方面反应确实差了一些。”
南门柳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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